Coda.

并不算AU，私设成堆…新年快到了，就是图个温馨图个乐…OOC还请海涵orz

身为一个记者，克拉克肯特实在了解媒体工作者的不易。不仅每天都要如同上了发条一般地打字校对，整理文件，还要在忙碌之中忍受神出鬼没的主编大呼小叫，而每当这时候超人都会恨不得把自己的超级听力功能屏蔽——
“肯特!!你在发什么呆！欧森的稿你看了吗？什么，没有？报社不白养任何人，年轻人！哪怕你是克拉克肯特！”佩吉的声音在打印机的嗡嗡声和高更鞋的哒哒声中间轻松地直穿而过，利箭似地冲进克拉克的耳膜，让他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
“对不起，先生！”克拉克赶紧将视线从玻璃窗上停留的雨点移回到电脑屏幕上。
肯特觉得这个报社里没有时间概念(还是闪电侠一直在绕着星球日报社跑来着？)毕竟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而所有同事就像是对此浑然不觉，除了向空空如也的胃部倾倒咖啡以外没有任何表示。肯特不禁怀疑所有新闻工作者的胃是不是已经在一次次不能按时进食的折磨中被搞坏了？好吧，可能一些女同事越来越细的腰肢可以作为证据。毫不夸张地说，即使是超人，现在也应该饿了，更何况是大个子肯特。那些被随意摆在桌上和可怜兮兮地等在邮件收件箱里的稿件也无法阻止他享受他的午餐。
手机铃声响起，克拉克手忙脚乱地抓起来接听，
“肯特先生吗？请下来拿您的外卖。”
听到对方的声音，克拉克愣了几秒，“这听起来像名贵的绸缎。”这个想法突然闯进他的脑海。
克拉克被自己脑中这个突如其来的奇怪比喻吓了一跳，他答应一声，起身走向电梯。
“肯特？你的外卖。”克拉克借过眼前这个满脸胡渣的男人递来的外卖，两人的视线一瞬间交错。男人的眼睛藏在乱蓬蓬和被雨水打湿的刘海之下，克拉克看不清它们的颜色。
“噢——谢谢。”肯特略显笨拙地接过，“辛苦你了。”
男人的两片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不用谢”，但那看起来只是一个轻蔑的假笑，之后他跨上了车。
“祝您用餐愉快，先生。”外卖员的刘海被风吹起来一点，露出他的眼睛和微微发红的眼眶。肯特发现男人的眼睛总有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蓝色:那种在深邃的海和清澈的天空之间达到了平衡的颜色，而这个发现让这个外卖员看起来最起码年轻了五岁。
“再会。”下一秒他笑着向克拉克眨眨眼，扬尘而去。
肯特走回电梯口，拎着外卖愣愣地盯着他的视线无法穿透的电梯门，直到电梯到达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他匆匆回到座位打开袋子，却发现袋子里面装的并不是自己点的花生酱三明治，而是一个夹着新鲜蔬菜和看起来很足量牛肉的汉堡，外加一份热气腾腾的苹果派。克拉克惊恐地闻到了母亲所做的派特有的香气——那喷香的味道任何一家快餐厅都休想模仿。克拉克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腾地站起来想冲出去，却发现袋子里还有一张卡片。他拿起端详，上面只是短短几句话，用的是最普通不过的打印字体。
“小心您的外卖，超人先生。替您的母亲向您问好。”
“嘭”地一声巨响，接着是人们的惊叫，让克拉克差点以为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但随之而来的只是——“布朗，小心你的茶杯！还没到新年，别着急放炮庆祝了！”他随即转过身，继续吼道“肯特！你傻站着干什么！？”
克拉克却没有理他，他一边打开x视线扫描一着眼前的食物一边拨号。不，不，别是妈妈…克拉克拨号码时那颤抖的手指几乎要把手机的屏幕按穿。然而玛莎的声音在手机另一端响起，安然无恙，甚至带着喜悦。
“嘿亲爱的，怎么了？”
“妈，你还好吗，”听到玛莎的声音，克拉克松了一口气，“我刚刚——”他停下了，他要怎么说呢，难道说自己收到了一个不确定来源的外卖，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还只因为一款苹果派就以为她遇害了？
“嗯？我很好。出了什么事吗孩子？”玛莎听出了克拉克的焦急，关切地问。
“没…只是…一切小心，好吗？我爱你。”
“好的，孩子，我也爱你。”玛莎笑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好的，妈。呃…顺便问一句，问题可能有点奇怪，你最近有跟别人说过怎么做苹果派吗？”
“苹果派？我想没有…噢，对了，我和一名问路的英国老绅士交流了一会儿，得知他最近在给他的少爷做苹果派，我就告诉他怎样可以让外皮更松软，闻起来更香什么的……一名很有教养的管家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克拉克？”
“没事，妈，我爱你。”
“好吧，注意安全，我也爱你孩子。”
克拉克挂上电话，皱起眉头。他又看了一眼那张纸条，发现它的背后还用黑色墨水写有一行字:“PS.小心商人的绿色芥末。”
商人的绿色芥末？难道是…？
卢瑟的脸在脑海一闪而过，克拉克缓缓地坐下，他把卡片藏好，再次用x视线扫视了一遍已经快将热量散发完的食物，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食材。他拿起一块苹果派，咬了一口，奇迹般的发现那派的味道竟然和母亲做的近乎一样——只是没有那么甜腻。克拉克一边嚼着派一边想着那个外卖员，想着那个男人那包含和他外表年龄不相符的童真眨眼动作。克拉克本不该相信一个陌生人送来的午餐，但那苹果派的味道让他莫名地放心下来。也许让他放心的还有其他东西，克拉克想着，也许还有那一种恰到好处的蓝色。
我会后悔的。他这样告诉自己，却忍不住又吃了一口香喷喷的苹果派。

克拉克又看见了那一种蓝色。
他正在饶有兴趣地盯着桌上的水晶装饰看，韦恩就突然进门了。是了，那种克拉克本以为是世界独一无二的蓝色又出现在了克拉克的眼前，让他下意识地心跳加快，嘴唇变干。但视线交错三秒后他想起了自己的记者身份，于是他站起身向布鲁斯韦恩伸出手，“克拉克肯特，星球日报，很荣幸见到您，先生。”
“很荣幸认识你，肯特先生，叫我布鲁斯就好。”布鲁斯微笑着，眼睛里的蓝色在日光下闪闪发亮，“请坐下说吧。”
在问了几个问题后，克拉克几乎肯定那天的外卖员就是布鲁斯·韦恩了，尽管他自己都不想相信这个诡异的结论，但无疑有什么东西将这两个对象联系在了一起，假如外卖员不是韦恩，那也和眼前的这个总裁逃不了关联，唯有这可以解释韦恩带给克拉克的熟悉感，以及这次容易得诡异的采访安排。那么他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超人的？又为什么要留下那张卡片？克拉克努力克制住了自己问蠢问题的愿望，在问掉最后一个有关慈善项目的问题之后，他将录音笔关闭。
“我想我们就到这里了，对吗？”布鲁斯的微笑始终挂在他的嘴角，这带给克拉克一种让他不太舒服的不真实感，“有时间共进晚餐吗？”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提问。
“不了，谢谢。”克拉克又伸出了手，这次他特意加大了和韦恩握手时的力度，却惊讶地感觉对方神色没有一点变化。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随即克拉克突然压低声音提问，目光直穿过薄薄的镜面，透着让人看了心慌的压迫感。
“在你的外表下你是谁并不重要，克拉克，”布鲁斯抽出自己的手，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他的声音在那一刻就像混着沙砾一般低沉沙哑，这位顶着一张天使般面容的少爷用魔鬼的声音开了口，像极了某个只有在哥谭才能听到的梦魇，“你的所作所为才重要。*”
他又眨了眨眼，“通过捕捉蛛丝马迹，克拉克。”
然后总裁又提高声音，找回了那个花花公子特有的略显活泼的语调:“原谅我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肯特先生，和您交谈很愉快，很遗憾您拒绝了我的请求，但我想……”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既像自我肯定又像礼貌致意似地点点头，随手将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克拉克呆呆地看着布鲁斯走出门，随即他看向那张布鲁斯韦恩临走前刚刚摆在桌上的白色卡纸。熟悉的材质，熟悉的字迹，那上面仅仅写了几个字:
“氪石留做纪念，小心卢瑟，超人。”

“他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布鲁斯支起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屏幕，他没有脱掉制服，但没有穿着披风，他那肌肉紧实的背部隔着一层布料靠在椅背上。
“您说肯特少爷吗，先生？”阿尔弗雷德明知故问，他淡然地递上茶杯，“我认为您的暗示已经很到位了，就差穿成蝙蝠破门而入警告他了，先生。”
“不——”布鲁斯无视了管家语气中的嘲讽，“他今天拜访我的时候，特意提了几个有关我和雷克斯的集团合作的问题，还有我对大都会超人的看法。他在试探我，阿福，而不是横冲直撞地胡乱下定论。”
“我认为，您大可不必让一个年迈的管家去问一位善良的女士怎么制作苹果派，您的行为看起来更像是威胁而不是关心，先生。”阿尔弗雷德说道。
“关心？”布鲁斯微微挑起眉毛，“我不关心超人，阿福。”他加重了超人两个字，“我关心的只是莱克斯·卢瑟。”
“是的，先生。”阿福说着，但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完全不认同，先生。”
布鲁斯瞥了一眼老管家又别开视线，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唇，然后把额前的碎发拂上去了一些。
“我想尝尝那个苹果派。”沉默了一小段时间，阿尔弗雷德听到布鲁斯看似漫不经心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随时效劳，先生。”英国老管家的回答带上了一丝笑意，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转身走出了蝙蝠洞。

“他还要再被关一阵子了，至少今年他再也出不来了。”超人交叉着双臂降落在和蝙蝠侠差不多的高度，“多亏了你，外卖员。”
蝙蝠侠正蹲在楼顶俯视着楼底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听到超人的声音他的嘴角颤抖了一下，但他没回头，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圣诞的气氛还没有褪去，新年的热烈又接壤而至，就连哥谭的街上都少了几分以往的阴沉。无数的彩灯和丝带被系起来，无数的暖色灯光从透明的玻璃橱窗后面倾泻到路面上，流过空气中悠扬的颂歌旋律以及广场上摇滚乐里一连串的吉他扫弦，奔涌向这个冬日里的千家万户，从人们的眼眸飞进一颗颗被风吹得生疼的心。
“真美。”超人突然轻声说，“又要新年了。”
蝙蝠侠的嘴角挑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他望着这个他深爱的城市，这个此时此刻浸润在灯光和暖意的城市。孩子们在大街上奔跑而过，那些蓝色白色的围巾在空中留下弧线;情侣们双手紧扣着并肩走在街上，蝙蝠侠注意到一个男人正在帮自己的妻子整理头发;而几名流浪者正带着笑容站在街角，拿着破旧的手风琴拉《友谊地久天长》。这个城市在今天更像一个乐园，而不是人们口中的地狱和疯人院。
“是的，又是新的一年。”蝙蝠侠用布鲁斯韦恩的声音开口，而这样的反差让超人的心跳漏了好几拍。
“布鲁斯，我在想……你能否跟我一起跨年？”
布鲁斯猛地转头看向超人，他不用开口超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了:“罪犯可不跨年，克拉克。”或者是“别开玩笑了，氪星人。”
超人突然笑了，温暖的灯光照亮了他的侧脸，让他在夜空之下像一个降世的天神，“别那样看着我，这是阿尔弗雷德的意思，妈妈也会去，还有孩子们……一起在韦恩庄园。你觉得怎么样？”
布鲁斯看着那个天神降到了凡人的位置，用那种邀请舞会上的舞伴的姿势，微笑着向自己伸出了手。这几乎失真的场景让他的内心突然一阵战栗。
拜托，还有谁能拒绝他呢？
我们的外卖员站起身，伸出了自己的手，任凭自己掌心的纹路和这位外星来的主顾重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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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责任的OOC剧场(•̀⌄•́):
“布鲁斯，我觉得你不适合送外卖。”
“嗯？”
“你只给我送了一次，就把自己送货上门了。”
“……滚远点，氪星人。”
“我错了，布——”
“滚！”

*这句台词来自诺兰三部曲

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年年超有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