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情感在大脑里留下了一道道泪痕,比用蘸着香水划在牛皮纸上的指甲印还要不真实还要短暂。所有人一起在直道上抬腿奔向远方,仿佛只有一个人看着脚尖心脏而不是地平线。备忘录里的词句破碎着,失去了强烈的苦痛和疯狂支撑,它们变成了一堆用不知所云的枯叶堆积起来的白骨。写在桌子上的字无法刻到心上,写好了的名字被揉起来还怕不够隐晦。灰色的棕色的米色的或者紫色的身影,红色白色的格子缠绕在一起铺满了一个教室和整条架空的走廊,胡乱的没有审美的色块比无用的词句更深刻,被无限放大到整个灵魂和躯壳。视线往右下角转四十五度可以正好看到红色和黑色的阳光在弯曲重叠;往左上角是一片灰蒙蒙撒上一点椰蓉发酵。回忆绕过我把纸撕碎扔进偏见的废纸篓里。无声的指责被藏在刀鞘下。你们是谎言!是盲者!是未来的光辉!是真理的信教徒!是团结一致的众望所归!而我失聪失明,或者变成透明人,或者足够好得上健忘症。追寻良药,没有良药。翻过去一张又翻过去一张的病历是一声又一声的敲门声。相反颠倒的数字更加加深了存在的荒谬。白色的奶油,遇到透明球体会减缓上浮,把棕色腐蚀成未来的颜色。半瓶可乐替代苦涩的梦境在眼前冒泡,在胃里和绿色的药物一起放声高歌,或者幸免于难,得意洋洋地在空气里发出沸腾的呲声,把过多的精力烧到蒸发。改变,隔离,欺骗和堆积在内。嫉妒,过分关注,失望和被排除在外。愚蠢的,皮毛的,取代和竞争。我和他的步伐可以构成一个戛然而止的直角和目不斜视的关心。加快的零点一拍,足够的道听途说,看到却矜持着的沉默,用笑容作丑角的替演。无法言说的苦涩和猛烈燃烧起来的困惑,在透明的管子下面和白色的泡沫一起旋转。棕黑色的,单纯的,有隔板的,则在黑暗的对视中欲言又止。厌烦,从缝隙里面渗进眼神里,冻在胶带禁锢住的眼球中,无法直接穿过屏障也无法和他人分享,突然滑倒在桌子的油渍上滑出一道深色的血迹,空洞洞地瞪着她刻薄的眼睛瞧着正在踏进棺材的我。我,我,我,丢失的我抛弃的我,既要重视又要逃避的我自负又自卑的我,恶人的刻薄的不知所措的我。你的心将去往何处呢?你的爱人能不能结束模棱两可呢?你恨的人——你明知道你没有勇气恨任何人——能不能放下他的匕首,拆掉他的围栏呢?你能把灵魂从水中提起来吗?你能接受快乐在你眼前被燃烧殆尽吗?你能在烟雾中保持清醒吗?反光的一连串错误,在弧线的推动下一路向下滴在桌板上,陪着孤独私奔到梦里,在每天清晨联合起来剥夺我的自由。如果他们所谓的良药真的有用,我倒愿将肋骨和与其相称的血液中和为药剂,分一点给那个可怜的,被困在洞里的男孩,分一点给在风中戴上桃色眼镜的女孩,分一点给落在手术台上的黑色羽毛。我将派遣自私去站起身,一改他卑微的佝偻,试图贿赂好心的爱人帮我度过这个酷暑下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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