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Perception.(感知) [1]

*一个布鲁斯失明后的关于信任与爱的故事,主暧昧向。
*灵感来自游戏《感知》,内容与游戏剧情无关。
*人物性格参考旧刊/动画。私设有。短篇,两次完。

布鲁斯看着自己的腿,他正不受自己控制地向前奔跑。抬眼是一道海蓝色的光,而他不知怎的正在向它跑去。一团团混沌的黑暗包裹着他,耳边回荡着空洞的脚步回声,一声声敲打在漆黑一片的平面。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冲向眼前的黑暗,那里可能是噩梦的初始,塞壬的黑海,一脚踏空的悬崖。但布鲁斯仍然在控制不住地向前跑去。莲花在低语着蛊惑年轻人去打破冰蓝色的镜子,而布鲁斯在向前奔跑。那道光的颜色是如此柔和,倾倒下来甚至能洗涤灵魂,但它宛如刀片削得布鲁斯的眼睛生疼。

“我将给予你黑暗。”黑暗中传来的低语。

停止,闭上眼睛。布鲁斯尝试着开口警告这具不受控制的身体,出声询问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张开嘴他只能吐出冰冷的雾气。

“光明是蝙蝠的奢望。”

布鲁斯的双眼因为那道光的刺激开始流泪,咸涩的泪水滴到嘴唇边,他并不伤感,却也无法理清头绪,蓝光是席卷而来的黑暗中唯一的希望。近了,快了,就差一点了布鲁斯。拯救你的神明马上就要降临了。

“除非我一昼夜的黑暗,能让你于光下拥有你的庇佑。”

眼泪慢慢变成了血液,布鲁斯能感觉到它淌过与刚才相同的位置。有什么东西拉扯着他的理智让他无视了所有异常,他的视线里只有一片海一般的纯蓝色。现在他只是一个在黑暗中的八岁男孩,体力近乎透支,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疑惑,奔跑着寻找着未知的庇护所。

“救救我。”

布鲁斯被催眠般地伸出手指去触碰那道蓝光,恍惚中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轻响。

/

蝙蝠侠睁开了眼睛。

他的后背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坐姿隐隐作痛,也许是受刚才的梦的影响,他的头脑保持了三秒的混沌。昨晚他无疑又在瞭望塔睡着了。无奈地揉了揉额角,起身想给自己倒一杯咖啡,却发现眼前的液晶屏是无一例外的黑暗。

“电路系统出问题了?”蝙蝠侠皱了皱眉,在尝试唤醒口令无果后,他决定出门看看。

一道红色的身影冲进监控室,“嘿蝙蝠侠昨晚睡得好吗,某个蓝大个昨晚想进来探访你但被我们阻止了,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你会吗?”闪电侠一边啃着披萨一边坐了下来,在眨眼的瞬间向蝙蝠侠笑了笑,“好了现在该我当班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蝙蝠侠,我看你的脸色就像是三天没睡了,义警不好当吧,嗯?”

“系统似乎出问题了。”蝙蝠侠指了指黑暗的屏幕。

闪电侠愣了一瞬,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了一阵,“问题?一切运转正常啊,我那帅气的屏保还在,看——!”他转身笑着向蝙蝠侠展现了空无一物的屏幕,“别开玩笑了蝙蝠侠,我说真的,超级大脑也需要休息。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

蝙蝠侠不可觉察地皱了皱眉,还是沉默着走出了门。

“布鲁斯。”熟悉的S映入眼帘,超人笑着向他走来,“我本想让你换个地方睡,但——”

蝙蝠侠抬手打断了他,“没关系,超人。”他简短地说。他决定还是亲自去检查一下线路。

“你要去哪?”超人紧随其后。

“检查一些线路,我想设备出了问题。”

超人皱眉,伸手拦住了蝙蝠侠“设备一切都没问题,闪电刚刚检查过,我想你需要休息一会儿,工作太久,你的心率不正常。”

“我不需要氪星人用他的超级听力来为我体检。”蝙蝠侠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恼火,他的下巴绷紧,黑色的面具下露出属于布鲁斯坚毅的脸部线条。

“好好,我的错”超人举起双手投降,“如果需要,我可以载你一程。”

蝙蝠侠刚想开口拒绝,但在一个瞬间超人变成了一团黑色的虚影,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布鲁斯?”

“——布鲁斯!”

布鲁斯闭上眼又睁开,他的眼前仍然是浓重的迷雾。没有超人,没有瞭望塔,除了黑暗,他的眼里空无一物。无法治愈的黑暗,跌入深渊的黑暗,白色珍珠的碰撞声。视觉被剥夺,王子的蓝色宝石被鸟儿拾走,黑暗中尖叫声被拉长放缓,贵族先生身上干涸血液是黑色的,那深埋在心脏中的子弹也是黑色的吗?死神终于来拜访这个侥幸逃脱的男孩了吗?

谁来救救他。
/
门铃被按响的时候,我正在某个客房整理床褥,鉴于韦恩少爷前天曾流露过在他一阶段的瞭望塔工作即将告一段落后,对邀请商业伙伴来访的兴趣,我还是决定未雨绸缪。干净整洁的客房总是能让人感到舒适,顺便表现韦恩家的好客精神,好让我那顽固的少爷多结交一些他白天所需要的友人。我展好最后一道褶皱,起身打算去开门,一边思考着要不要去书房顺手拿一把防身用品来保护一下我这位老管家的人身安全,毕竟没有预约和提前告知的客人,以我过往的经验来看,基本可不是什么善茬。我伴随着按铃声快速走下楼梯,以免这位急躁的客人心血来潮开始撞庄园的门。而当我开门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一双不属于布鲁斯少爷的蓝眼睛。
“Alfred?”超人正在门口,他那离开地面几英寸的双脚提醒着我他外星人的身份。而在他怀里抱着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少爷。那黑色的的面罩并没有戴上,露出了他略带凌乱的黑发和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他的表情并没有惊慌的成分,但他的眼神空洞又迷茫,这不该是蝙蝠侠拥有的眼神,而且我几乎能肯定这种眼神在少爷短暂而不幸的童年结束后出现的次数不超过三次。我注意到他的瞳孔没有在光照下收缩,这让我近乎惊恐地联想到了那些躺在地上停止呼吸的队员们。有什么事发生了,我想。我的少爷遇上了麻烦。
并非是我杞人忧天,但自从我的少爷选择成为在黑夜打击罪犯的蝙蝠之后,我想过无数种他重伤,然后我,一个即将踏入坟墓的老人,要尽我最后的努力去照顾他的起居。或者是哪天早上我醒来,年轻的韦恩集团董事长英年早逝的新闻就会摆在我的眼前,让我去接受这个事实,我要去认领他的尸体,多年前的悲剧重演,随之而来的是我在歉疚中度过我所剩无几的最后时光。我努力告诉自己我已经预估到了最坏的情况,但我无法控制我听到消息前那一刹我心脏的抽搐和手指的颤抖。这是代价,我告诉自己,这是穿上披风的凡人迟早会遇到的代价。
我看着超人的眼睛,我无声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无助,翻出我脑内的计划清单,然后等待着。
“布鲁斯…失明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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